第45章_该死的,谁要跟情敌生崽啊【完结】
海棠文学 > 该死的,谁要跟情敌生崽啊【完结】 > 第45章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第45章

  纪淙哲感觉自己胃都痉挛了,然而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呕不出来,可他稍一停,那股恶心反胃又涌上喉咙,最后他整个人都浑身发抖,无力地扶着墙。

  林臻这次是真被吓住了,在他印象中纪淙哲永远都是生龙活虎,这段时间接二连三身体素质差,尤其是今天,见他呕得脸色发白,额头布满冷汗。

  片刻后,趁他看起来好一点,林臻急忙上前扶着他“你怎么样了?”

  纪淙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,只剩下小口小口喘气“我操,吐得我鼻涕水都出来了,床……床上去……”

  “行。”林臻把他扶上狭窄的楼梯。

  纪淙哲即便躺到床上,也没舒服半分,这样的天气,他热汗冷汗交重,脑袋在枕头上难受得动来动去。

  “要不要去村医那看看?”

  纪淙哲紧拧着眉,摇了摇头“可能是吃坏东西了,你把桶拿过来。”

  林臻蹙眉问“还想吐?”

  纪淙哲敛着气微微点头。

  林臻赶紧去楼下拎了只铅桶上来,摆放在床边,接着托起纪淙哲。

  然后纪淙哲又是撕心裂肺地干呕了几声,林臻感觉他的肩胛骨都在颤抖,看得人一阵揪心。

  纪淙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,不过这回呕完后,他稍微舒坦了些。

  “我躺一下。”

  “好,我把饭放在这边,你饿的话就吃。”

  本来已经好多了,结果一听这话,纪淙哲又不行了,他瞥了眼桌上的饭菜,赶紧摆着手“拿走!快拿走!”

  眼见纪淙哲可能又要吐了,林臻赶紧端起碗跑下楼。

  然而等他上楼坐到床边时,纪淙哲却又捂着嘴盯着他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纪淙哲强忍着恶心,嫌弃道“你身上也有红烧肉味。”

  “………”林臻伸出手闻了闻“有吗?我怎么没闻到?”

  “有…….你快走……”

  听到被嫌弃,林臻脸色一阵扭曲,可见他似乎只是纯粹地针对红烧肉,心里又不那么计较了“那我先去楼下把柴劈了。”

  林臻下楼去劈柴了,纪淙哲趁着自己现在没那么难受,抓紧闭上眼睛休息,希望一觉醒来后,身体恢复如初。

  晚上十点左右,虽然树干还有大半段没劈,但林臻准备歇下了,农村人睡得早,要是再劈下去,恐怕两家的邻居都不得安睡了。

  他拎着桶,揣着毛巾和肥皂去了井边,打了一桶水,直接从头冲到脚,又涂了好几遍肥皂,再冲干净,最后抬起胳膊闻了闻,觉得差不多了,才回屋。

  上楼后,发现纪淙哲醒了,正恹恹地靠在床头,林臻走过去摸了把他的额头,全是汗。

  “怎么了,又吐了?”

  “没吐了,太热了,我睡不着。”

  林臻看了眼敞开着的窗户,透过窗户还能看见外头夜空中的繁星,偶尔有几丝凉意进来,但还是被屋内的闷热给抑制下去了。

  前几天杨大娘自己做了几把蒲扇,送了他们两把,林臻看着凉席上的蒲扇,估摸着纪淙哲今天这样子也扇不动了。

  “我给你扇着睡觉。”

  “嗯。”纪淙哲点头后继续躺下,林臻拉了灯给他扇风。

  不知道扇了多久,最后林臻自个睡着了没察觉,等他再次睁开眼,还是被纪淙哲给吵醒的。

  纪淙哲瘫坐在地板上,脸色苍白地抱着桶,看见林臻醒过来,他提着一口气说道“林臻……快,我要吃饭……”

  林臻被他这副鬼模样吓得睁大眼睛“你饿了?”

  纪淙哲虚弱地点了下头,催促道“快去。”

  “行!”林臻急忙套上衣服穿拖鞋,他还没走下楼梯,就又听见纪淙哲说。

  “不要红烧肉,要吃泡饭。”

  纪淙哲说的泡饭,林臻知道,特地用柴火把米饭煮得微微发焦后,底下的那层锅巴用开水一烫,接着锅铲搅拌,这种泡饭最香了。

  现在还不到早上六点,林臻就开始烧早饭,等到饭好后,他赶紧把米饭全部盛出锅,留着底下一层焦黄,接着倒下热水。

  昨天晚饭没吃,又呕了这么多次,尽管纪淙哲饿的胃抽筋,但他还是要先刷牙洗脸了才肯吃饭。

  于是他在刷牙的途中又呕了好几次。

  林臻炒了盘四季豆和辣椒炒黄瓜,纪淙哲兴许是真的饿坏了,食欲大开,四季豆清爽,辣椒炒黄瓜又开胃,他火速地吃完了一碗焦香的泡饭,觉得还不够,又叫林臻给盛了一碗。

  就这样,林臻在边上,傻眼地看着他吃完第三碗,还意犹未尽。

  纪淙哲自己也有点忐忑了,他看着林臻“我感觉我好像还能吃。”

  林臻抽了抽嘴角“别再吃了吧,我怕你胃撑破。”

  “我该不会长什么寄生虫了吧?”纪淙哲莫名就想到了先前严岑说的那个小蜈蚣的故事,而自己在春天的时候吃了不少田螺,再结合最近这些天自己的身体素质,他越想越慌。

  林臻安慰他“你别胡思乱想了,你要是长寄生虫了,那我肯定也跑不了,我们每天吃的都一样。”

  纪淙哲听完,暂且又放松下来“这倒也是。”

  林臻看他脸色好转了些,问“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?”

  吃饱了饭,大清早的天不热,空气也好。纪淙哲感觉人精神不少,估计是昨天上了趟山,累着了而已。

  “应该好多了。”

  林臻说“那待会我们去西瓜地搭棚吧。”

  杨大爷的地背靠着大山,山上树木繁茂,附近有溪水,底下就他家一块地,旁边没了来往劳作的村民,算是环境清幽,尤其是夏天,有了树荫遮挡,避暑极佳。

  他们地里的玉米杆子已经长得一人高了,玉米还没成熟,但是数量相当可观,细长的嫩苞夹杂在粗粝的叶片间,冒着青白色的须。

  西瓜地和番薯地挨得近,两种作物的藤在地里面肆意疯长。

  小两口拨开西瓜藤,看到西瓜足有脑袋大了,颜色翠绿,纹路清晰,陈虎说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可以吃了。

  他们准备把棚搭在靠山位置,因为这地块的另一边是田坎,田坎下是个小坡,坡下面就是潺潺的小溪流了。

  种了西瓜的其他村民在西瓜即将成熟时,也会在田坎边搭个棚,不过大多数只是随意搭一张窄小的床铺。

  林臻小两口想着在这边不仅要看西瓜,最好夏天还能避个一两月的暑,就打算把棚搭得宽敞些。

  他们才到西瓜地没一会儿,陈虎也来了,他听说小两口要搭棚住,就带着工具过来帮忙。

  条件有限,他们只能砍几根竹子,几根竹子插进泥地里,上面再横搭几根,就跟林臻搭鸡窝的方法差不多,最后用棕榈叶封个顶就算完事了。

  于是,一共搭了两间棚,两间棚紧挨着,一间供他们摆张床,一间方便堆点东西,只是都没有门和墙,就是两只简陋的竹亭子。

  至于床就更简单了,陈虎说待会直接在小祠堂找了几块硬板子,再去小溪流那抱几块石头,往棚子里一搭就完事了。

  只是现在临近晌午,外头太阳猛,棚子还是个半成品,几个人还是得先回家,等到下午三四点,暑气没那么燥的时候再过来继续弄。

  纪淙哲没胃口,林臻午饭就随便做了点,只是他把昨天剩下的红烧肉给单独热了,不吃浪费,当着纪淙哲面吃,估计他又得吐。

  于是没办法,他只能等着纪淙哲把泡饭吃完后,才坐下来慢慢吃饭,吃完饭后,还得刷一遍牙。

  这段时间他们都会午睡一会,可二楼跟蒸笼一样,即便是拿着扇子都无济于事。

  纪淙哲现在一热脾气就容易燥,一燥就更加上火难受。

  林臻索性就把竹席给抱到一楼,铺在地面上,纪淙哲这才睡了个舒服的午觉。

  结果他午睡醒来后,又是吐。

  “我觉得我可能是中暑了。”纪淙哲说。

  林臻觉得也有可能“好像夏天天气闷热,是容易导致疲乏感以及恶心呕吐。”

  “我们抓紧把棚子搭好吧,这个破屋子我是一刻都待不住了。”

  于是趁傍晚太阳下山,小两口跟陈虎继续去西瓜地,这趟还搬了几块木板。

  林臻去小溪边找了几块平整的石头垫在木板下,就成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,他坐上去试了试,还挺结实。

  三个人弄了接近一天,最后效果看着都挺满意。

  林臻担心中途下雨,棚子底下泥泞,又把剩余的竹子都锯成了两瓣,给整整齐齐码到了地面上,这一弄,棚子里看起来就清爽平整了。

  “林臻,你家里有蚊帐没?”

  林臻说没。

  陈虎说他家里有块去年换下来的旧蚊帐,到时候他们要是睡到这边来,就去他家里取。

  陈虎先走了,纪淙哲和林臻就把锯下来的残料收拾堆放到棚子里,后面可以当柴烧。

  “哪天抽空再做张小桌子就行了,顺便把煤炉拿到这边来,只是我们白天还是要回家,家里的两

  只鸡得喂,后山那块地的菜也得摘了,看看能腌点什么,要不然都得老在地里面了……”

  纪淙哲躺在棚子里的木板床上,看林臻一边收拾锯下来的竹段一边又碎碎念着。

  “你现在还有不舒服吗?”林臻弄完后又问他。

  “现在还好,就是肚子饿了。”

  “那我们回去吧。”

  然而,白天一天在西瓜地里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,回到家里,关了一天的门打开,里边热流扑面而来时,纪淙哲又头晕犯恶心了。

  他只得靠在廊檐下的板凳稍坐,让屋子里先通风。

  “不行,我今天就想睡西瓜地去。”

  “今天来不及了,马上就要天黑了,而且东西还没弄过去,蚊帐也没搭。”林臻看他整个人又焉了,思忖了片刻“这样吧,明天过去吧,你要是觉得屋子里闷,就去后山摘点菜。”

  “行。”纪淙哲觉得自己现在急需开阔疏朗的视野,于是便拎着篮子去了后山,果然,傍晚凉风习来,闻着蔬菜的气味,胸口那团闷燥也消了下去。

  他们的这块菜地长得很好,四季豆豇豆挂在枝头结实累累,青白色的葫芦也是个头十足,这些菜小两口每天根本都摘不过来,喊了隔壁两家,结果隔壁两家自个的菜也是吃不光。

  纪淙哲拿起剪刀,剪了两只葫芦,一大把豇豆和四季豆,把篮子装的满满当当。

  在两个人都闲的情况下,是纪淙哲烧菜,林臻烧灶的,尤其是天气稍微有些炎热后,纪淙哲就更不愿意往灶台后钻了。

  只是今天他不行了,原本是香喷喷的菜籽油,他一倒入锅里,随着油烟味刚弥漫起一丝,他就慌张地丢下锅铲冲出门外。

  “你又难受了?”林臻一边喊着,一边赶紧将灶膛内刚燃起的柴火给灭了。

  纪淙哲连连干呕,呕得两条腿都在抖,呕完后他擦了擦嘴巴对林臻说“今天晚饭你自己弄吧,也别叫我吃了,我去躺一会儿。”

  林臻担忧道“明天我们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吧?”

  纪淙哲敛着眉点头答应了。

  他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,直到迷迷糊糊听见楼下林臻跟杨大娘王小燕似乎在说话,接着没一会儿,林臻上楼叫醒他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林臻拉亮灯,凑近他轻声道“杨大娘和王小燕听说你病了,要上楼来看看你。”

  纪淙哲现在光着上身,就穿了条内裤,他难为情道“这有什么好看的,让她们回去吧,跟她们说我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
  林臻下楼回话,可没拗得过她们,纪淙哲只好把汗衫套上,又拿床单遮住下身。

  杨大娘和王小燕很快上楼了,纪淙哲不好意思朝她们笑了笑“我没事,就可能是中暑了。”

  “我看看。”杨大娘坐到床边,细细地观察他的脸色,又问“小纪,你跟我说说,是怎么个不舒服法?”

  林臻说“他最近老是吐,胃口也不好,应该是中暑了。”

  杨大娘又问“小纪你怎么个吐法呢?是闻到油腥味就吐吗?是不是早上起床了也想吐?”

  纪淙哲见说中他的症状了,直点头“对对,就你说的这样。”

  王小燕问“这几天是没胃口吃不下饭吗?”

  纪淙哲想了想“我说不上来,总之就是到饭点闻到饭菜味就恶心,但是有时候又饿的半死,一吃又停不下来。”

  杨大娘和王小燕意味不明地对视了一眼,接着眼底都了然似的。

  杨大娘“那应该就是了。”

  王小燕附和“我那会的反应就跟小纪一样。”

  纪淙哲听着她俩的话,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发毛,他隐隐约约感觉有丝不对劲。

  林臻皱着眉问她俩“他不是中暑吗?”

  王小燕笑道“中什么暑呀,小纪八成是有了。”

  杨大娘更是笑的红光满脸,看着纪淙哲的眼神都慈祥了几分。

  纪淙哲和林臻都怔了怔。

  “有,有什么了?”纪淙哲皱眉问。

  杨大娘“有孩子了呀。”

  “???”

  “???”

  纪淙哲和林臻懵圈似的对视了一眼,两个人都对这句话没反应过来,应该说是,没理解过来。

  林臻不太相信自己耳朵,他指着纪淙哲问杨大娘“有孩子?你说谁?他吗?”

  杨大娘埋怨道“你这话说的,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啊?虽然说男人不太容易受孕,但小纪跟你两个身体都好,而且你们两个都结婚大半年了,运气到了怀上也很正常。”

  “怎么可能啊,杨大娘,你别开玩笑了,我是个男的,男的啊,我一个男的怎么能怀孕?”纪淙哲哭笑不得。

  结果杨大娘的下一句令他瞬间笑容尽失。

  “你从你家里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喝汤了?”

  林臻看向纪淙哲,只见他脸上的血色正以极快的速度褪下,他的反应很显然印证着杨大娘的话,再结合他俩来到的这个诡异世界,那么……再诡诞的事情出现,也不是全无可能了,想到这,林臻瞳孔微微收缩。

  纪淙哲的脑袋空白了很长时间,很长的时间里,他似乎能听见自己胸腔内剧烈的跳动声,甚至血液流淌过血管。

  杨大娘的这句话,如同一记惊雷,劈得他整个人摇摇欲坠,他想扯动嘴角,说一句开什么玩笑。

  然而脑子里过滤了许多遍,到嘴上却一个字都蹦不出去。

  因为直觉告诉他,杨大娘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儿八经,他来到高山村前喝的那碗汤也是不争事实,以及……纪淙哲猛然想起那天在山路上碰到的男人。

  一瞬间,五黄六月的天气里,他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
  不光是纪淙哲,林臻也是。只不过林臻除了被震惊外,更多的是心悸,他猛地转过头紧紧注视纪淙哲。

  也许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,男人之间结婚生孩子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,可纪淙哲他不同,他从头到脚以至于内心都是个纯粹的男人,怀孕这事别说是他,连林臻自己一时半会恐怕都无法接受。

  林臻越想越惧怕,他惧怕的不是纪淙哲怀孕,而是惧怕纪淙哲因为怀孕导致精神崩溃。

  杨大娘和王小燕见小两口脸色都不太好,一时之间也不明所以,琢磨后她俩认为可能是现在家里条件差,突然冒出个孩子,小两口为以后发愁。

  便细声安慰了俩人几句。

  杨大娘和王小燕下楼后,纪淙哲还僵滞坐在床上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  林臻更是杵在床边,连呼吸都几不可闻。

  过了很久,林臻小心试探问道“呃……要不,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?”

  纪淙哲被拉回神智,他之前还觉得自己是该上医院看看,可现在,他却忽然退缩了,尽管心里半信半疑,可连续几天跟王小燕前阵子一摸一样的干呕,令他整个人陷入了无比不安和焦躁中。

  他跟只鸵鸟似的想把头埋起来,不愿面对“我不去,也许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  他躺下翻身背对林臻,扯着床单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脑袋。

  今晚,两个人都失眠了。

  林臻透着月色,望着纪淙哲宽阔的后背,心情十分复杂。想到这个跟自己极其亲密的男人,身体里有了一个流淌着属于他俩血液的细胞,他心里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芽,他无法形容,这是一种前所未有,全新的体验。

  纪淙哲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,林臻也不敢开口打扰,直到过了一会儿,旁边有了些动静。

  林臻一个激灵,急忙开灯“你是不是想吐了。”

  灯光下,纪淙哲紧抿着嘴,他摇了摇头。可林臻瞧他分明是想吐又竭力忍受的样子,心里瞬间难受“你别忍着,桶给你放在床边了。”

  纪淙哲忍了好一会,最后实在忍不住,趴在床边干呕,林臻只得不停给他拍着后背。

  呕完后,纪淙哲推开他的手,烦躁地叫他走开,然后紧蹙着眉闭上眼睛。

  接下来的几天里,是他俩之间气氛最压抑的几天。

  纪淙哲除了日常的身体不适外,还多了一样:不爱说话了。

  甚至连林臻都不搭理。

  眼看着纪淙哲一天比一天憔悴,一天晚上,林臻忍不住劝道“你别这样行吗?跟我去医院看看吧,要是没有最好,你也不用一天天瞎担心了。要是有……”

  林臻顿了下,纪淙哲躺在床上慢慢地转过头,面无表情地盯着他。

  林臻攥了攥拳头,声音紧了下“要是有……起码我们知道了,也能想想对策,你也不用这样提心吊胆了。”

  纪淙哲同意了。

  他俩趁着赶集那天出发去镇上。

  今天严岑的拖拉机没载满人,不用站一小时去镇上,严岑看见纪淙哲和林臻走来,他打了个招呼,而纪淙哲反常地只是轻微扯了下嘴。接着行尸走肉地爬上拖拉机,坐在边上的铁皮塌上。

  林臻虽还有些介怀严岑跟纪淙哲的那个拥抱,但既然严岑都主动找他解释了,而纪淙哲现在又是这个情况,他心里也就没那么计较了。

  他把路费给严岑,又说了句“他生病了。”

  严岑担忧地看了看纪淙哲,见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,接着林臻坐在了旁边。

  他欲言又止后叹了声气,去驾驶位开拖拉机。

  林臻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,塞到纪淙哲手里。

  “这什么?”纪淙哲垂下眼,只见是一块白手绢,他问“做什么?”

  林臻看了圈车上人,压低声音道“王小燕听说我们今天去镇上,她让我把手绢给你,你万一吐的话……”

  林臻话还没说完,纪淙哲就瞪着眼把手绢砸还给他,他现在真的听不得一个吐字了,吐字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他一个大男人肚子里有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了!

  他这几天稍一想到这个事就能崩溃。

  然而,不管他怎么不愿面对,该吐还是吐。

  拖拉机稍一颠簸,柴油气味就飘到后边,纪淙哲完全控制不住身体反应,捂着嘴一阵难受,林臻赶紧拿手绢帮他擦嘴。

  对面的大姐歪着头看了一小会后,笑着问“林臻,你老婆怀孕了吧?”

  纪淙哲几乎失去希望了,现在车上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怀孕。

  林臻顾忌纪淙哲,只得朝大姐讪讪地笑了笑。

  镇上就一家卫生院,面积不算大,但有门诊,住院部也有十来间病房,中间庭院里种了几棵梧桐树,后面还有家属楼。

  林臻陪纪淙哲在卫生院的走廊上坐好一会了,俩人都忐忑不安等着化验结果。

  等待的这个过程中,纪淙哲抑制下无数次想落荒而逃的心情,有一瞬间,他觉得自己既不反胃也不恶心了,又幻想,检查报告出来只是中暑或肠胃病。

  他一边煎熬一边又幻想后短暂的轻松。

  可真当医生喊到他名字的时候,他却连挪动脚步的勇气都没有了。

  “纪淙哲,检查报告出来了!”

  作者有话说:

  感谢在2023-10-1013:27:23~2023-10-1120:10: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。

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:Seilent3个;

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匸5瓶;Seilent4瓶;欣欣子2瓶;不要再熬夜了啊!、荔枝软糖、是GG啊1瓶;

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

  请收藏本站:https://www.ojcry.com。海棠文学手机版:https://m.ojcry.com

『点此报错』『加入书签』